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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皇帝不忍亵渎的女人

2011/08/03作者/路卫兵阅读人次/2177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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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红楼梦》中贾宝玉说过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现在有了第三种说法:介于男女之间的,是水泥做的,不过这个不在咱们讨论范围之内)。这是贾宝玉的男女观,水,代表了女人的灵秀韵动;泥,则极言男人之污浊粗鄙。当然,这只是贾宝玉同志的个人意见,不一定就是…

  《红楼梦》中贾宝玉说过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现在有了第三种说法:介于男女之间的,是水泥做的,不过这个不在咱们讨论范围之内)。这是贾宝玉的男女观,水,代表了女人的灵秀韵动;泥,则极言男人之污浊粗鄙。当然,这只是贾宝玉同志的个人意见,不一定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不过,这句话倒也说出了另一个问题的实质,就是男人喜欢女人的原因(或者说他自己喜欢扎女人堆儿的原因):水可以将泥变稀变软。凶神恶煞的汉子,可以无限制的在同性当中发挥着他的刚性,而在女人面前,特别是他喜欢的女人面前,则又是另一番景象,有时甚至矫情到判若两人。此所谓以柔克刚是也。

  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克男人这块钢,按贾宝玉的思路往下走就是:不是什么样的水都能和泥,也不是所有的泥遇到水都能变稀变软。比如在冻土带,或是水结成了冰,就不行。换句话说,水要想和稀泥也要具备一定的前提条件。在路卫兵看来,贾宝玉所谓水做的女人,也不是泛指所有的女人,而是专指和他一起玩的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黛玉宝钗晴雯麝月什么的,以及按此类条件延伸联想到的其他女孩,吴妈张妈周瑞家的一干人等就免了。也就是说,只有他心仪的女孩,才能称其为水。

  所谓心仪,一定是打心眼里喜欢。这种女孩有个最基本的着眼点,就是得漂亮。外形极佳而赏心悦目,看着舒坦,被和成稀泥的可能性就大。看见了糟心,想起来闹心,犹如吃了死苍蝇,这泥也就成了不可溶解的物质,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是好事。当然漂亮只是一个方面,气质也很重要。高贵典雅的女人,自带一股清新脱俗,会不经意流淌出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似天籁的声响,悠远而绵长,让人油然而生敬意。我们今天说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可以让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为之折服。

  说朱温是流氓,这完全是从人性的角度上去理解的。作为五代十国时期,后梁朝的开国皇帝,朱温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我们且不论他在历史中的功过是非,也不探讨他的手腕与心机,单说生活上的朱温,说说朱温和女人的那些事儿。中国古代的荒淫帝王,可谓不胜枚举,但无论怎样排序,朱温都堪称其中的佼佼者和集大成者。我们只要看看《资治通鉴》上的简略记载,就能窥见一斑。一次朱温去魏王张宗奭的府邸避暑,看到丫鬟侍女玲珑凸凹、春衫薄透,于是兽性大发,饥不择食,“乱其妇女殆遍”。张府上上下下,凡是女的,一个没走手。这体力,这身板儿,这功夫眼儿。

  其实皇帝荒淫,并不就算流氓。皇帝是天子,代表上天来打理人间的一切事物,人世间的一切那都是皇上的,任由皇帝去治理或糟蹋,也包括女人。然而像朱温这样不分时间场合,完全由着性子,张狂到恣意妄为的地步,则实在令人咂舌。更为荒唐的,他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诸子虽在外,常征其妇入侍,帝往往乱之”。儿子们去外面打仗,老公公把儿媳妇叫来侍寝,如此人神共愤的举动,称其为流氓都太抬举他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霸蛮到不把女人当人、伦理道德全失、人性完全泯灭的兽性皇帝,却始终对他的第一个老婆张氏礼敬有加,不敢有丝毫的亵渎。据《旧五代史》记载,对张氏,“温虽虎狼其心,亦所景伏”(《旧五代史》)。心如豺狼的朱温,在张氏面前恭恭敬敬、服服帖帖,这块坚硬的泥土是彻底让张氏这水给和稀了。这也让我们看到了朱温的另一面。朱温为什么单单对张氏如此恭敬,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去分析。

  首先说,朱温很喜欢张氏。这一点很重要。在路卫兵看来,男女之间,只有真心喜欢,才会彼此尊重,甚至有所畏惧。和后来后宫那些女人所不同的是,张氏是朱温一见钟情的女人,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有感情基础,最起码就朱温而言是这样的。张氏本名张惠,和朱温是老乡,都是砀山(今安徽省北部)人。张惠人很漂亮,朱温早就“私心倾慕”,并“有丽华之叹”(《旧五代史》),喜欢程度可见一斑。

  丽华之叹,说的是光武帝刘秀的老婆阴丽华。当时的刘秀和现在的朱温一样,还是一个落拓的破落户,并没有发达,而阴丽华则是远近闻名的富家女,很漂亮。刘秀当时给自己规划的人生目标有两个,“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后汉书》)。朱温同样发出“丽华之叹”,对张惠的满意度肯定是百分百。因为喜欢,也就特别重视。娶张惠时,朱温还在带兵打仗,条件不允许,按说应该特事特办,但朱温却“以妇礼纳之”(《旧五代史》),敲锣打鼓,郑重其事的把张惠娶过门。人都有向善的一面,不忍破坏那些美好的东西,即便这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浑蛋。面对如此中意的老婆,朱温没有理由不去尊重。

  再有,就是张惠有让朱温折服的气质。张惠出身官宦之家,父亲曾任宋州刺史,殷实而富足的家庭,诗书礼仪的熏染,本身就容易培养出气质型美女。《旧五代史》上说她“贤明有礼”,贤惠而知礼节。这是一个女人素质和素养的外在体现,并非一日之功,也不是谁想学就学得来的。朱温其实也有一定的素质,他也是出身诗书之家,父亲朱诚“以《五经》教授乡里”(《新五代史》),最少也算个民办教师,起码的家教还是有的。这就让张惠的气质更加彰显,因为朱温懂得欣赏,就不致出现牛嚼牡丹的尴尬。况且朱温娶张惠,在当时颇有攀附之嫌,毕竟那时朱温还没有飞黄腾达。以低就高,在势头上也矮着一截。

  更重要的,喜欢一个人有时能够形成依赖,这种依赖又会加深喜欢的程度。朱温娶得娇妻,什么事都愿意和张惠商量,“每军谋国计,必先延访”(《旧五代史》),军国大事,先征求张惠同志的意见。甚至“或已出师,中途有所不可,张氏一介请旋,如期而至”(《旧五代史》),有时大军都开拔了,张惠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妥,叫朱温回来,朱温也是二话不说立马回兵,不打了。如此一来,张惠简直成了朱温的贤内助,朱温更加离不开她了。

  最后一点,张惠人很聪明,处事很灵活。随着事业的飞黄腾达,朱温不会再在意张惠的家世,随着时间的流逝,朱温也不会再在乎张惠的美貌。这就像从恋爱而至婚姻,没了当初激情的粘合,便需要通过经营来维系。虽然史书没有具体记载张惠是如何经营他和朱温之间的感情与婚姻的,但举一反三,我们可以从两个小事上,了解一下张惠的处事风格。

  张惠和朱温有个儿子,就是后来的郴王朱友裕。在攻打泰宁军节度使朱瑾时,朱友裕因为没有趁胜追击,朱温便怀疑他和朱瑾私通,罢了他的兵权,要治他的罪。朱友裕一害怕,脚底下抹油,跑山里躲着去了。张惠想念儿子,便悄悄叫人找到朱友裕,让他回来给父亲请罪。结果朱温气还没消,还是要杀他。张惠一着急,鞋都没顾上穿,跑到大殿,对着朱友裕说,“汝束身归罪,岂不欲明非反乎?”(《新五代史》),你这样束手待毙的回来请罪,不是要告诉你父亲你根本没想造反吗?这话是说给朱温听的,朱温一想,是这么个理儿,朱友裕因此得以免死。

  在破了朱瑾之后,朱温想纳朱瑾之妻为妾,看着无助的朱瑾妻,张惠于心不忍,但她没有直说,而是有些伤感地叹息道,“如果失败的是我们,那我的命运也和你今天一样了。”朱温听后邪念顿消,将朱瑾的妻子送到寺庙做了尼姑。从这点看,朱温并不是后来那般的没有人性。而处事如此果断而又讲究技巧的聪明女人,在经营情感与婚姻上无疑也是一把好手,这应该是她能让朱温始终尊敬她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可惜的是,张惠并没有等到朱温当皇帝便得病死了,朱温篡唐建梁之后,便追册张惠为贤妃。末帝朱友贞即位后,又追谥她为元贞皇太后。当上皇帝后的朱温,再也不是那个对妻子礼敬有加的好丈夫,而是“大纵朋淫……帷薄荒秽”(《旧五代史》),前后变化之大,让人大跌眼镜。朱温是不是因为失去了张氏,而自暴自弃就此荒淫起来,这个无法考证。但可以肯定的是,尽管朱温性情残暴,手段毒辣,在他的字典里写满了背叛、、荒淫、苛政与狡诈,但他也曾有过温情,有过温馨,有过尊敬而喜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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