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如果赞扬一个女子聪明,那一定是广义上的聪明,包含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若将时间倒退至封建帝王时代,女人的聪明劲儿就没什么“广义”可言了:能够博取男人欢心,并长期受宠,即为聪明。这种“聪明”,在红楼梦里的王夫人那儿,还有一个贴切的名字,叫狐媚子,晴雯之死,这是一宗罪。实际上,“红粉”们心中明镜似的,小晴雯聪明是真,说她狐媚,恐怕就“莫须有”了,王夫人在混淆概念。
历史上聪明的女人不少,狐媚的女人也不少,既聪明又狐媚的女人却不多。聪明的女人如果少了狐媚,后半生一般的不好过,比如唐玄宗的梅妃江采萍等;狐媚的女人若是少了聪明,一辈子的名声差不多也就毁了,比如汉成帝的女人赵飞燕姐妹等。因此,聪明和狐媚,是古代女人驾驭男人的两个杀手锏,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而真正对此进行过完美实践的女人,实在屈指可数。
西施肯定要算一个,经典现代词:你怎么那么没用?
在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中,能够与西施有得一拼的,唯有貂蝉一人而已,可惜她或为虚构之人物,不算数。王昭君无疑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但骨子里就不是一狐媚人,连个画画的也搞不掂,所以,只能远嫁漠北“呜呼哀哉,忧心恻伤”了。另外一个杨玉环,狐媚功夫肯定一流,聪明则绝对谈不上,但凡她聪明一丁点,开元盛世也不会那么快就毁在一个胡人的手里。
作为历史上第一个女间谍,西施的表现是无可挑剔的,她忍辱负重,以身许国,把吴王迷惑得众叛亲离,无心国事。这是聪明加狐媚的真功夫。《庄子·天运》里说:“故西施病心而矉其里,其里之丑人见而美之。”这个“矉”字,通“颦”,蹙眉之意。后世有学者考证说,西施在吴王身边,也经常皱眉头,折磨得夫差如醉如痴。赵炎由是分析,夫差可能并不知晓西施患有心痛病,最大的可能是,西施这样做是出于狐媚之故意,潜台词就是:“你怎么那么没用?”
不管何时,男人都不希望被人说“没用”,特别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更是希望得到对方的肯定。夫差是何等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天都在皱眉头,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没用”吗?太伤自尊了。于是,他千方百计哄西施高兴,也不理朝政了,终于走向亡国丧身的道路,成全了西施的历史美名:一个具有高尚思想情操的爱国女子。
阴丽华算一个,经典现代词:亲爱的,我没有性趣。
光武帝刘秀有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不过,他真的得偿所愿了。史书中并未交代刘秀和阴丽华到底有多深的接触和情缘,但阴丽华的名声实在是好极了:主动让出皇后之位,主动谦让家族的荣誉,避免家族的势力过大,主动与被废的郭皇后保持良好的关系,避免了宫廷之中被废皇后的凄惨结局等等,一代贤后,名至实归。一直与刘秀生活到永平七年,六十岁时才去世。
阴丽华的聪明劲儿就不用说了,李贽曾评价说:“此后(阴丽华)手段不减武才人(武则天)。”那么,她的手段体现在哪儿呢?赵炎以为,有一个历史记录值得研究。更始元年九月,刘秀在与阴丽华相处了三个月之后,去洛阳公干,当年又迎娶了他的第二位夫人郭圣通,很快,郭圣通就生了皇子刘强,而阴丽华却连身孕也没有,不能不让人怀疑她适逢“生理低潮期”。结合《后汉书》所记:“后在位恭俭,少嗜玩,不喜笑谑。性仁孝,多矜慈。” 我们有理由得出这样的结论:阴丽华绝不是一个性冷淡患者,而是在施展狐媚功夫。否则,李贽的评价就完全失去了依托,变成彻头彻尾的谎言了。
其实,谁都有生理低潮的时候,只是男人们如果在床上性趣勃勃时却遭遇冷背时,还是会感觉非常郁闷的。当女人对男人没有性趣的时候,除了她本身天生性冷淡之外,唯一的解释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的伎俩。刘秀后来一直为这种“伎俩”所感动,经常表扬阴丽华“有母仪之美”,还在诏书中引用《小雅》曰:“‘将恐将惧,惟予与汝。将安将乐。汝转弃予。’风人之戒,可不慎乎?”说了很多有关男女之情的话。
南宋文学家洪迈在《容斋随笔》一书中曾批评刘秀说话欠考虑:“人君一话一言不宜轻发,况于诏令形播告者哉!”他哪里知道刘秀是中了阴丽华的“欲擒故纵”之招啊。
花蕊夫人算一个,经典现代词:您是真男人。
后蜀主孟昶的费贵妃,史称花蕊夫人。有评论说,“自古才华和美貌在女子身上互不相容。李清照、谢道蕴,面容只能称的上是平凡;鱼玄机、薛涛,其文才和智慧却又远远不及男儿。唯一例外的就是花蕊夫人,美丽却屏弃妖娆,聪颖而博学强记,对如山的诗词歌赋和纷繁复杂的君王世界,了解的一如俯视自己手心的纹路。”这个评价是相当高的。
花蕊夫人确实聪明。她深知孟昶偏好享乐的性格,独创“酒骨糟”和“月一盘”等川味名菜讨好孟昶;由于孟昶怕热,她建议修建水晶宫殿,做避暑之用等等;如今的成都有“蓉城”之名,也与花蕊夫人的聪明劲儿有关系,她说自己最爱牡丹花和红栀子花,于是,孟昶就命官民人家大量种植牡丹,在宫中开辟“牡丹苑”,开筵大赏牡丹。红栀子花据说是道士申天师所献,只有种子两粒,它开起花来,其色斑红,其瓣六出,清香袭人,其实就是芙蓉。
花蕊夫人也够狐媚。看她的穿着:“一件淡青色蝉翼纱衫,里面隐约地围着盘金绣花抹胸,乳峰微微突起,映在纱衫里面,冰肌玉骨,粉面樱唇,格外娇艳动人”。孟昶哪里受得了这般诱惑,立马情不自禁了。这还不够,花蕊夫人还要再烧一把火,她低着云鬟,微微含笑道:“如此良夜,风景宜人,陛下精擅词翰,何不填一首词,以写这幽雅的景色呢?”如此有情调的狐媚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当了赵匡胤的俘虏后,花蕊夫人的表现依然很出色。一方面以声色自保,声音如莺簧百啭,呖呖可听,色相则千娇百媚,秋波频传,直把宋太祖弄得心猿意马。另一方面是以雷词相激:“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名为抒发故国之思、亡国之痛,实际上也不排除她有激发赵匡胤的雄性荷尔蒙的居心。
如果用白话来说,可能好理解:他孟昶手下那么多人就这样投降了,我一点也不知道,现在想起来,他们简直就不是男人,也只有您太祖皇帝才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大丈夫啊!一个男人怎么禁得起美女如此吹捧,赵匡胤飘飘然之后,能做的,大概也只有“任劳任怨”了。
明孝宗的张皇后也算一个,经典现代词:你到底爱不爱我?
张皇后,兴济(河北沧州)人,父亲张峦,只是一个秀才,以乡贡的名义进入国子监,也就是说从地方学校保送进了国立最高学府读书,成为国子监生。张氏出身于这样的读书人家庭,家教自然还可以。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二月初六日,张氏与时为皇太子的孝宗成婚,同年的九月,张氏被正式立为皇后。于是,历史上著名的最具代表性的“一夫一妻制”的皇家婚姻就此产生了。
老实说,作为皇帝,明孝宗身处粉黛成群的后宫中,居然能够坚守“只爱你一个”,这样的情形的确让人费解。但是,如果仔细分析张皇后的性格特点,也很容易找到答案。
张后本人的性格较为活泼,属于天真美少女类型的女子,对孝宗有足够的吸引力和约束力。史称张后“骄妒”,从后来她在政治斗争中扮演的角色来看,张后确实绝非庸常之辈,聪明加狐媚的功夫属于超一流级别。“骄”是因为她聪明,有骄傲的资本;“妒”是女人的天性,在与同类的比较中彰显自我魅惑。这样的女人才是一个好老婆,值得明孝宗全心全意去爱她。
我们知道,女人都喜欢听甜言密语,这也就是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原理,张皇后多半也是如此:就怕明孝宗不说,只要说了,无论真假,她都会喜欢听。
男女相处久了,激情自然会淡化,而有些女人又天性多疑,男人的粗心与忽略,都会成为女人认为不再爱她的理由。明孝宗是个性格温和的男人,在情感表达上或许比较内敛,不可能每天把爱字挂在嘴边,张皇后大概不乐意了,不追问“你到底爱不爱我”恐怕很难。虽然说爱要做也要说,但是如果遇到一个天天都要问“你爱不爱我”的女人也真的很让人头痛,明孝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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