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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妓严蕊叫板朱熹: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2011/10/28作者/湖心微澜阅读人次/4268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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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严蕊不仅容貌秀丽,风姿绰约,而且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诗词歌赋,了然于胸,因此“色艺冠一时”,是当时名动浙东的一代才女。翻开《全宋词》,有严蕊的三首词,而这三首词都与牢狱之灾相关,而把她送进大牢的则是那个高呼“存天理,灭人欲”口号的理学家朱熹。…

  严蕊,原姓周,字幼芳,出身低微,自小习乐礼诗书,因家道中落,沦为台州营妓,改艺名为严蕊。善操琴、弈棋、歌舞、丝竹、书画,学识通晓古今,诗词语意清新,四方闻名,有不远千里慕名相访。南宋淳熙九年,即公元1182年,台州知府唐仲友为严蕊、王惠等四人落籍,回黄岩与母居住。同年,浙东常平使朱熹巡行台州,因唐仲友的永康学派反对朱熹的理学,朱熹连上六疏弹劾唐仲友,其中第三、第四状论及唐仲友与严蕊风化之罪,下令黄岩通判抓捕严蕊,关押在台州和绍兴,施以鞭笞,逼其招供。严蕊据理力争地说:“身为贱妓,纵合与太守有滥,科亦不至死;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污士大夫,虽死不可诬也。”此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以致惊动了宋孝宗。

  朱熹改官调任后,岳霖任浙东提点刑狱,闻知此事便立刻释放了严蕊。问其归宿,严蕊作《卜算子》以表明去向:“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岳霖得知其心意已决,当即判令从良。严蕊从良后被赵宋宗室纳为小妾。词作多佚,仅存《如梦令》、《鹊桥仙》、《卜算子》三首。严蕊敢与朱熹叫板的故事改编的戏剧《莫问奴归处》,被搬上舞台后,久演不衰。

  严蕊不仅容貌秀丽,风姿绰约,而且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诗词歌赋,了然于胸,因此“色艺冠一时”,是当时名动浙东的一代才女。翻开《全宋词》,有严蕊的三首词,而这三首词都与牢狱之灾相关,而把她送进大牢的则是那个高呼“存天理,灭人欲”口号的理学家朱熹。

  严蕊当时是台州的一名营妓。所谓营妓,就是官妓。在宋朝时起,有关法律规定,官妓可坐台伺陪官员,但不能同床伺寝,是只卖笑不卖身的歌女。但这禁令往往有名无实,官员狎妓之风盛行于一时。

  因为与官场沾了点边,严蕊不幸卷入了一场政治派系斗争,成为南宋一大桃色新闻的女主角。台州知府唐仲友与严蕊相熟,经常在酒宴中找严蕊作陪,极尽眷顾之意。虽然因为官箴拘束,不敢胡为。但是良辰佳节,或宾客席上,必定召她来侑酒。初春一天,红白桃花盛开,唐仲友置酒赏玩,严蕊少不得来供应。饮酒中间,唐仲友晓得他善于词咏,就将红白桃花为题,命赋小词。严蕊应声成《如梦令》一阙。其词曰:“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这首词不仅成了严蕊的成名作,而且也成为了她日后身陷囹圄的“铁证”。

  光阴荏苒,时逢七夕,府中开宴。唐仲友有一个朋友谢元卿,极是豪爽之土,是日也在席上。他一向闻得严蕊芳名,今得相见,不胜欣幸。看了严蕊举手投足,谈谐歌唱,万种风情,无不动人,便惊叹道:“果然名不虚传!”惊叹之余便以七夕为题,以谢姓为韵,向严蕊求词一首。严蕊见谢元卿风流倜傥,待人热情,便引为知己,随即口吟一词《鹊桥仙》:“碧梧初坠,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初谢。穿针人在合欢楼,正月露玉盘高泻。蛛忙鹊懒,耕慵织倦,空做古今佳话。人间刚到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二人浓情密意,可见一斑。此夜过后,谢元卿常去青楼约见严蕊,以求枕席之欢,留连年年,方才别去。

  然而,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唐仲友的这些节日宴会却为自己和严蕊带了牢狱之灾。原来唐仲友与朱熹不合,二人存在学术分歧,并由此而升级为官场上的派系之争。所以当朱熹任浙东常平使,巡行台州时,就着手搜罗唐仲友的罪证,上书弹劾,而其中一条就是千百年来屡试不爽的“个人作风问题”。

  朱熹听闻唐仲友与严蕊关系暧昧,于是从严蕊下手,企图从她那打开突破口,找到唐仲友个人作风败坏的罪证。在朱熹的道学词典里,妓女必定都是无情无义,也必定都是软弱低贱。所以,一个高呼“存天理,灭人欲”的道学家自以为胜券在握,开始对一个弱女子展开严酷的审讯。严蕊被关押了两个多月,遭受频繁的严刑拷打,“一再受杖,委顿几死”。堂堂大学者以如此残酷手段来对付一弱势妓女,不仅有伤风雅,非君子所为,而且明显带有心理变态的可疑迹象。作为一名提倡灭欲的理学家、道学家,朱熹大抵是对代表着身体欲望的妓女恨之入骨吧,因此他那心底的某些阴暗也就不难揣度了。

  可谁想纤弱的严蕊却表现得如烈士般坚定,任凭铁血拷打,自始自终只承认陪酒的事,不承认上床的事。“身为贱妓,纵使与太守有染,科罪不致死。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污士大夫。虽死不可污也!”她的这番痛苦忍受竟是为了不连累“士大夫”,这真是让身为朱程理学的创始人、“士大夫”朱熹威风扫地,颜面尽失。

  在这场双方力量并不均衡的博弈中,朱熹输得很彻底,不仅在政治上没有打倒唐仲友,而且还输掉了人格,输掉了颜面,输掉了人心。经受酷刑而不屈的严蕊则不仅赢得了人们的同情,还由此证明了一个妓女的气节。在这场博弈中,高高在上的道学家表现得如低贱小人,而低微的妓女则表现得气节高尚。自此,朱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为自己挣来了假道学、伪君子的名声。

  理学家朱熹如此讨厌妓女,难道他就不狎妓吗?在这滚滚红尘之中唯有它能独善其身吗?朱熹的口号是“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如果他按这个标准要求自己,那本应是不狎妓的。但是,南宋是堂而皇之有官妓的,朱熹作为一名朝廷官员,在各等宴会中叫官妓作陪也属平常事。难道独有他高风亮节,抵制官妓?其实不然,作为南宋第一道学家的朱熹也有狎妓的历史。甚至,他还纳了两个尼姑为妾,一直成为监察御史沈继祖弹劾他的十条罪状之一。

  当时,这桩牵涉到风尘妓女之事的桃色情案,一时传得沸沸扬扬,最后传到了宋孝宗的耳朵里。宋孝宗平衡了一下全局,轻描淡写地下了个结论:“此秀才斗闲气耳”。秀才斗闲气,妓女遭殃,实在不公。然而作为政治做牺牲品的,向来多是无辜之人,有口难辩。后朱熹调任,岳霖接任,严蕊才被释放出来。临出狱时,她写下了这首《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这首词应算是她最好的作品。

  这场由于意淫而造成的官司平息后,朱熹感觉自己吃了亏,辱没了名声,就写了篇奏折,以示清白。而相比之下,严蕊却以词明志:“莫问奴归处!”看来,还是作为一介青楼歌女的严蕊则显得超脱许多,淡定许多。

  严蕊从良后,有人得知其高风亮节,千斤市聘,争来求讨,严蕊从不相允。直到后来有一赵宋宗室近属子弟,因丧妻而悲哀过切,百事俱废。严蕊感念他一片真情便嫁给了他,遂成了终身结果。后人深感严蕊身在青楼,却能有此高风亮节,不禁写了七言古风一篇:“天占有女真奇绝,挥毫能赋谢庭雪。搽粉虞侯太守筵,酒酣未必呼烛灭。忽尔监司飞檄至,桁杨横掠头抢地。章台不犯士师条,肺石会疏刺史事。贱质何妨轻一死,岂承浪语污君子?罪不重科两得答,狱吏之威止是耳。君侯能讲毋自欺,乃遣女子诬人为!虽在缧绁非其罪,尼父之语胡忘之?君不见,贯高当时白赵王,身无完肤犹自强?今日蛾眉亦能尔,千载同闻侠骨香!含颦带笑出狴犴,寄声合眼闭眉汉。山花满斗归夫来,于潢自有梁鸿案。”

  还有人一生倾慕严蕊,却不能一睹芳泽,深感遗憾无穷。于是,便写下一阙《如梦令·爱严蕊》:“夜恰合欢天气,红白一窗桃李。情味至今犹,不见故人词寄,悲矣!悲矣!画一个圈儿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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