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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与夫人徐宗汉革命恋人

2011/10/12来源/商都bbs阅读人次/23059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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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黄兴很难想象,相隔4年,身旁的这位革命战士依然清秀,但眉宇间已完全看不到在槟榔屿相见时的那些稚气。黄兴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前一个晚上的激战中,绝大部分炸药都是由徐宗汉领导的分机关组装及运送的。当时,他只有一种感觉,当徐宗汉为他忙前忙后时,一种只有少女少男才…

  徐宗汉(1877-1944)女原名佩萱,拱北北岭村人。徐宗汉是徐氏家族的第三代。她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环境里,从小接受到西方文化的熏陶,思想上较少封建羁绊而更多的是开放进取的精神。徐宗汉18岁时,由父母做主,许配给两广总督洋务委员李庆春的次子李晋一为妻,生有一女一子。几年后,李晋一病逝,徐宗汉并没有悲切守寡,而是毅然脱离家庭,投入到民主革命的洪流中去。此时,对她影响最大的是大姐徐慕兰。

  徐宗汉的大姐徐慕兰是李庆春的长媳,她不仅贤惠能干,而且具有革命思想。她秘密加入同盟会,以富家少奶的身份作掩护,为辛亥革命广州起义挑起运输、联络重任,是广州女革命党人的中心人物。她带动家中妹妹佩瑶、小姑佩书等11人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两个儿子李应生、李沛基都是勇敢的革命斗士。武昌起义和广州光复后,徐慕兰又担任广东女子北伐队队长,率领近百名队员与广东北伐军同时北上,在徐州对清军张勋部作战中,十分勇敢。

  徐宗汉在大姐徐慕兰带动下,逐步成长为一个追求进步、勇往直前的革命女性。

去革命遇黄兴

  那年,守寡不久的徐宗汉挥泪作别一对儿女,到南洋槟榔屿与在那里执教的二姐徐佩瑶会合。或许正是历史的机缘,姐妹俩就在那里与孙中山和黄兴邂逅。

  孙、黄哥俩儿是为革命来向华侨筹款的。到了南洋却深感人生地不熟,又听不懂马来语,时已学会马来语的徐宗汉,便自告奋勇当起了向导。而有趣的是,有着独特语言天赋的徐宗汉,很快就学会了湖南话,成为孙中山和黄兴之间的“同声翻译”。临别时,孙中山拍着徐宗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有如此出色的能力,应该满天飞,去筹钱,去革命!

  这是徐宗汉与孙中山的第二次见面。革命,此时已如一个让人不能自拔的“幽灵”,深深缠绕着徐宗汉。接受中西思想冲击,在时人看来从小就“不安分”的她,很快加入在槟榔屿成立的同盟会分会,很快成为一名核心党员。1908年秋,徐宗汉从槟榔屿取道香港返回广州,并自辟门面,与高剑父、潘达微等创设审美画会、受贞阁裱画店掩护革命工作。

  当时,国内革命形势犹如箭在弦上,那些铁骨铮铮的硬汉已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刚回到广州,徐宗汉便接到首个任务,为筹备广州新军起义,徐宗汉与陈淑子(胡汉民夫人)、李自屏(冯自由夫人)由香港出发,取水路秘密携带军火前往广州。

  行囊中装满了炸药子弹,被褥内藏有青天白日旗,这些东西犹如一颗定时炸弹,让陈淑子、李自屏坐卧不安,而唯有徐宗汉,一路滔滔不绝地论服装、讲化妆、谈姨太太争风吃醋一类的市井话题,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在运送的这批枪械弹药中,体积大又不可重压的手榴弹、炸药的装运较为麻烦。徐宗汉索性将手榴弹成捆成捆地包好,藏在一只只马桶内。有一次碰上突然检查,仓皇中徐宗汉只得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就在广州起义前夕,为了将弹药顺利运进广州市内,徐宗汉借一颜料作坊为掩护,自己则扮成作坊外嫁的新娘。两百多号革命战士扮作迎亲队伍,在喧天的锣鼓和鞭炮声中,取出已先期装在颜料罐里的武器零配件,洗净后以明办嫁妆、暗运武器的办法,先将武器运至广州市,再由别的同志将武器弹药分送至各处。

  黄兴很难想象,相隔4年,身旁的这位革命战士依然清秀,但眉宇间已完全看不到在槟榔屿相见时的那些稚气。黄兴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前一个晚上的激战中,绝大部分炸药都是由徐宗汉领导的分机关组装及运送的。当时,他只有一种感觉,当徐宗汉为他忙前忙后时,一种只有少女少男才有的奇妙感觉在彼此的心间弥漫开来。

肝胆肠胜须眉

  广州起义失败,清军草木皆兵。广州全城戒严,清军四处盘查,溪峡也不安全。4月29日,徐宗汉外出买了一件长衫,为黄兴改装,在医生张竹君的陪同下,乘哈德安轮逃到香港。

  据说当时的客轮已没有单独的房间,徐宗汉便将黄兴安置在厅中梳花椅上装睡,自己则靠坐其旁,以身体掩护黄兴。到了香港,黄兴入雅丽氏医院做手术,但按医院的要求,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或已看出两人的心思,张竹君便故意怂恿,最后徐宗汉以黄兴夫人的名义签字了。黄兴虽然听不懂粤语,但是已猜出八九分,革命的英雄更是有血有肉的,感激、爱怜油然而生。

  手术后,徐宗汉一直在黄兴的病榻旁照料,两人谈理想、谈革命、谈未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出院后,这对假夫妻很快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在革命同志中传为美谈。

  有徐宗汉的精心照料,黄兴心中因广州起义失败带来的伤痛稍许抚平。而革命的烈火在国内一直熊熊燃烧,武昌起义的消息很快传来——10月9日,孙武在汉口装置炸弹时,不慎爆炸,乃不得已而提前起义。宋教仁在上海闻讯,急电黄兴,促速北上。

  10月24日,黄兴偕徐宗汉抵达上海。当晚,徐宗汉到《民立报》报社约宋教仁会晤,宋随徐宗汉到黄兴住处,商定黄兴、宋教仁去武昌主持全局。

  但当时上海、江苏等地的沿江口岸仍掌握在清军手中,因武昌起义的爆发,各路关口盘查甚严,黄兴是被全国 “通缉”的要犯,怎样才能到达武汉?徐宗汉又想到了当时在上海开设医院的挚友张竹君。张竹君时已有“女界梁启超”之称,徐宗汉与她是嫁到广州李家的时候才认识的。在广州时,徐宗汉曾经变卖嫁妆,支持张竹君兴办福利医院。从此以后,徐宗汉与张竹君的友谊持续近50年而生生不息。在张竹君的发动下,一个由中外人士参加的红十字救伤队,很快启程赴武汉战地服务。黄兴扮作医疗人员,宋教仁、陈果夫等亦随救伤队前行,于10月28日午后顺利到达武汉。

  11月1日,黎元洪在武昌都督府门外筑坛,拜黄兴为革命军总司令,革命军士气为之大振。黄兴渡江亲临汉阳前线,率领民军与清军奋战二十余天,一度渡过汉水攻入汉口。徐宗汉则冒着炮火,投入救护伤兵工作,并协助张竹君在汉阳设立临时医院。后清军反攻,汉阳弃守,黄兴被困汉阳,清军封锁长江。徐宗汉与张竹君用红十字会一艘渡船,护送黄兴从汉阳渡至武昌江岸,才得以脱险。

  这时,上海已经光复,南京也成革命军的囊中之物,清廷向革命军发出了和谈的请求。沪宁方面都电催黄兴回到上海主持大局。11月28日,黄兴到上海主持和谈,而徐宗汉恐和议不成,便组织“北伐炸弹队”以对付清廷,肝胆侠义不让须眉。

夫情深妻意切

  1912 年元月,革命战士的前赴后继换来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的成立,黄兴也在南京临时政府任陆军总长。徐宗汉开始退居“幕后”,以为从此可以哺儿育女,顺便干一些有关女界的政治活动。临时稽勘局局长冯自由还聘徐宗汉为该局名誉审议。

  当时广东北伐军姚雨平部从徐州前线回南京时,带回战时难童200多人。黄兴通知陆军部副官处觅民房收容,成立南京贫儿教养院,由徐宗汉负责该院工作。

  但丈夫的事业乃至民族的事业并非一帆风顺。1913年,袁世凯便撕毁临时约法,黄兴等革命战士,开始了长达多年的讨袁运动。当年7月,黄兴在南京主持讨袁工作,在繁忙的军务中,写信给在上海的徐宗汉:“弟(宗汉)在家保育儿辈,我极心感……吾责至大、至危、至暂,汝责至细、至久、至难,然则汝之责任艰巨于吾乎!”寸寸柔情溢于字里行间,据说这也是黄兴写给徐宗汉家书中最为感人的一段。

  第一次讨袁很快兵败,黄兴经由上海逃往香港,亡命日本,1914年赴美国。由于连年征战奔波,操劳过度,加之革命事业坎坷,忧愤有加,抵美后黄兴肝病吐血,暂时在费城郊外一家医院疗养,命长子黄一欧伴送庶母来美相叙。徐宗汉闻讯,即刻兼程赴美,随侍黄兴,料理其生活起居,并协助做一些接待、抄写工作,以尽量减轻黄兴的负担。

  1915年,蔡锷在云南起事发起第二次反袁运动,因孤身奋战,便屡屡催促黄兴回国主事,1916年6月初,黄兴偕徐宗汉由美国抵日本。6月6日,在全国讨袁护国的高潮中,袁世凯暴卒,黄兴、徐宗汉于7月8日返回上海。各界人士殷切期望黄兴挑起建国重担,但黄兴积劳成疾,病魔缠身,10月30日不幸逝世,年仅42岁。1917年3月,黄兴被葬于长沙岳麓山,市民参加送葬者达十余万之从,为古今罕见。

育遗孤抚贫儿

  黄兴逝世后,悲痛的徐宗汉开始不问政治,加之江苏地区落入北洋军阀手中,她也不能回南京贫儿院主持工作,于是息影上海,一心抚育遗孤。

  孙中山的勉励又让她动摇。病榻上的孙中山豪情满怀,劝徐宗汉重出江湖闹革命,至少要办工厂,给长大的孩子受教育和工作的机会。当时是1925年,徐宗汉已年过半百,她已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背着炸药“满天飞”,但她还是动摇了。

  此后几年,徐宗汉秉承孙中山 “和平、奋斗、救中国”的遗愿,远赴美国、巴西、古巴,秘鲁等地募款。抗日战争爆发后,徐宗汉不顾年事已高和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于1938年初,亲自带领部分贫儿出国,到暹罗(今泰国)看望华侨,一面为贫儿募捐,一面宣传抗日救国,呼吁侨胞支持抗战事业。

  她对抗日战争中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新四军的英勇斗争,由衷表示钦佩。1940年,徐宗汉回国后移居重庆,此后经常接触共产党人。她和周恩来、董必武、邓颖超等都很亲近,常有来往。抗战初期,黄兴幼子黄乃(廖夫人所出)在延安抗大学习。徐宗汉曾托周恩来、邓颖超,给他带去一包日常生活用品和一封亲笔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努力学习,后会有期!”邓颖超在延安把东西交给黄乃时说:“我们在重庆时跟你继母有来往,她请我们吃饭,表现比我们还左,人家说她是疯婆子!”

  而耳闻目睹国民党政府消极抗战、贪污枉法、鱼肉人民的行径,徐宗汉则十分不满;对那些祸国殃民的军阀、官僚政客,更因愤恨而漫骂、鞭笞。但她对现实的一切又无能为力,遂忧时愤世而转为消极超世,终日手持佛珠,静修打坐,苦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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