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编剧海飞将推新作 致敬抗战老兵

　　曾创作《旗袍》《隋唐英雄》《大西南剿匪记》等剧的编剧海飞，两年前推出了长篇小说《向延安》引起反响，同名电视剧也即将开机。两年后编剧海飞在推出中篇小说《麻雀》(《人民文学》2013年第九期)后，随即被多家选刊选载，同时海飞又即将完成长篇小说《回家》的初稿。

　　海飞称《回家》是他两年前的一个构思，他想写一个战争，当然，是写战争中的人性。海飞是行伍出身，曾经当兵三年。可他觉得当兵的三年差不多是做了一个长梦。海飞熟知军队的生活，有一阵子他迷恋武器，在部队的靶场开枪时，他觉得枪声是有硬度的，而且子弹出膛的那种有力的钝感，让他的血液流得更快。而现在他想写的是老兵。老人是有故事的，那么老兵更是有故事的。《回家》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活了……

　　海飞表示，小说更着重的是写残酷战争中的温暖人性。一群战争中的小人物在一场恶战以后幸存下来流落到一座小镇。故事开始了，那是鄞州正在进行中的冬天，一座祠堂，一群伤兵，几个女人，以及一场在赶来的路上的雪，让一切都显得萧条起来。然后，在平静的波纹下，暗流正在涌动，一支日军先头部队正在集结并且迅速通过鄞州。这些溃逃的国民党逃兵和正在养伤的新四军伤兵，在这个紧要关口将作何抉择？

　　海飞在这个小说中书大面积地书写了死亡。有一种死亡，是逃兵的脖子被督战队兵冷的匕首划过。自己人杀自己人，让这个故事的见证者——小道士赵国治感到了毛骨悚然。有些是死于日军的枪口，有些死于一场意外，有些死于保护敌人……这是奇怪的死法。但是在这个小说中，一切都是成立的。海飞说，战争其实离这个小说并不近，近的是战争中突显出来的人性。爱情也在一九四零年代的冬天发芽，这里面还包含了正在萌动的青春，以及那个年代很难见到的歌舞升平。

　　海飞说，这个小说的男一号是一个叫陈岭北的汉子，他在残酷的境遇下慢慢成长，从逃兵变得坚强；从明哲保身，变成赴死在前；在血与火的锻打中，他跪在已为救他而亡的仇人之父的面前，号啕大哭。

　　在进入《回家》的创作前，海飞查阅了大量的二战时期中国战场的资料。所以在小说中，所有的细节都力求精确。海飞说，这个小说他经常不经意地当作纪录片来写，有时候都忘了这是一个小说。他把小说发生地设定在四明山鄞州地区，那儿是那个年代游击战频发的地方。他虚拟了一个小镇，有镇公所，也有祠堂，有街巷以及大礼堂，有点儿世外桃源的味道。但是这个桃源的平静被打破以后，就是枪炮声和血肉飞溅。海飞把这一场堵截战设定得很小，大背景不虚构，细节虚构，所以海飞为此而选择了日军奔袭美军设在衢州的机场作为背景。

　　而日本军人组建的菜农团，类似于中国的抽壮丁。日本军人收到的来自国内的慰问袋；日本阵亡将士焚烧骨灰，吊上金属的身份牌就地掩埋或者运回日本；以及日本国内后方妇幼疯狂的支持战争，认为这是至高无上的圣战等等，都在小说中有所体现。而在《回家》中所发生的“一枪七个半”等惨案都有据可查。海飞的这个长篇，写的都是战争时期的小人物。用他的话来说，希望让小人物的光茫，穿透时空。

　　稻米生长的江南，一直是从诸暨枫桥镇丹桂房村走出来的海飞魂牵梦系的地方。海飞认为江南适合生长故事，无论是浙江小说家余华、江苏的小说家苏童、毕飞宇，在小说行文中无不充斥着种种江南潮湿柔韧的意象。海飞在《回家》中，设计了鄞州(以前叫鄞县)，设计了四明山，设计了虎扑岭，设计了在这样的地域进行的江南一战。

　　海飞设计的故事发生的时间是一九四零年春天，故事发生的地点是宁波一个叫鄞江的地方，故事中的人物，是一个叫陈岭北的新四军排长，以及一个叫赵国治的少年道士。这两个名字都是他信手拈来的，岭北是海飞老家诸暨的一个乡村，国治这样的名字则十分大众，好象就是身边的人。他们和伤兵们在一起，这支小小的队伍会在后期向绍兴、萧山，然后是江苏南通的新四军驻地一路迁移。海飞用了一个特别的地名，叫虎扑岭。他说他对这个名字特别的有好感，缘于他童年时经常从小镇枫桥坐汽车到绍兴，会经过一个叫虎扑岭的山岭。海飞让小说中的虎扑岭，一开场就发生了一场惨烈的狙击战。然后在整个小说中，王传香戏班，鄞州庙后等等江南风物与风情，无一不在小说中风生水起。

　　小说中的国共两军的伤兵，他们一直想要回家，但是一直没有回得成家。他们因为养伤而逗留在小镇，在小镇上发生了一些日光之下散淡的琐事。但是最后他们卷进了一桩战事，这些普通得隐没在人群中就会消失不见的伤兵，最后血火中奋起抗击……

　　海飞说《回家》特别像一部美国的老电影，没有太多的战争正面描写，把笔墨落在了他们在暂时停泊的小镇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