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手段
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同样离不开男人。于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便不断上演着纷纷扰扰、幽幽怨怨。上演着悲欢离合、聚散依依。也就有了男女之间相处的方式方法,以及手段。
在古代,男人对女人,可以是欣赏、喜欢、占有,甚或是玩弄、抛弃、转让(比如那个被三倒手的陈妙登)。女人对男人则不行,她们大多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被动地任由男人去欣赏、喜欢、占有,或者是玩弄、抛弃、转让,而无可奈何。随着女权主义的进步,这些行为一样也被女人用在了男人身上,而且过之无不及。
中国自古都是男权社会,也因为男人粗犷和不拘小节的性情,让男人对女人不屑一顾,所以男人对付女人的手段通常也比较简单直接。而相比之下,女人因为温柔内敛的性格,也因为女人的从属地位,让她们在对付男人的手段上,要复杂得多,也隐蔽得多。
说到对付男人,武则天无疑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也是最有发言权的。她身边的男人,可以说涵盖了世间所有男人的类型:皇帝、丈夫、儿子、大臣、男宠,年老的、年轻的,反叛的、支持的,正义的、邪恶的……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女皇帝,关于她的事迹和传说,向来是人们热衷追捧和研究的对象。她的文治武功、她的治国方略,当然,与之相伴随的还有她的私生活,特别是她的风流韵事,广为坊间流传。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向来褒贬不一。历史本就是任人评说的,但是任何人也不能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正如武则天要给自己立无字碑一样,或许有些事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是没有争议的:就是谁也不能否认武则天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是一个伟大的女性。有人说武则天太残忍,这个我不否认。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能够在男权社会立足,已是十分不易,何况她还要领导一大群男人,领导男人精英中的精英,还要掌控整个王朝的走向。而要做到这些,没有手腕是不行的,没有过激的行为也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武则天最后还是成功了,她驾驭了大唐王朝,也为大唐盛世做出了不朽的功勋。
从宫中一个小小的才人,到后来的皇后、皇太后,再到自立为皇帝,武则天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极不平凡的一生,也是极其艰难的一生。在路卫兵看来,政治的斗争,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在到处充满杀机的皇宫,每走一步都充满着艰辛,因为你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陷阱,这个陷阱可能是别人设下的,也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设下的。总之,你在那里不能有一点点的失误,只要有一步棋走错,就会满盘皆输,还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以说,武则天的成功,就是对人的一种成功,特别是对男人的成功。我们来看看武则天对付男人都用了哪些手段。
(二)武则天对付男人的几个手段
取悦
不管现在的女性多么独立,或者已经独立到多么桀骜不驯的地步,取悦男人仍旧女人的一个习惯性理念。女为悦己者容,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互为因果的两个方面。女人被男人喜欢,就会在意自己的仪表,增加照镜子的次数和对脸部身体的修饰力度,极力表现她们典雅而优雅的一面。而女人这么做,也无非是为男人的喜欢增添新的砝码,以便让这个男人喜欢得更加死心塌地些。
当然,随着女权的进步,这种取悦业已改变了它的内涵。如今女人眼里的男人,是一个泛泛的概念,更像一个没有个性、没有名字的群体,而不是专属于哪一个具体的男人。女人期待所有男人都来欣赏自己,而她却并不一定靠着这种欣赏而生活,不一定也没必要对这种喜欢做出什么回应。换句话说就是:男人必须喜欢我,我则可以视心情、看情况而择之。这已经很拽了,足以让某些男人为之崩溃。
不过武则天虽然伟大,但毕竟是古人,还没有现代女性藐视一切的资本。她面临的问题要单纯的多,她不敢有让别人喜欢而自己不屑一顾的奢念,她必须取悦男人,必须千方百计让男人来喜欢她,此外别无他法。因为她面对的是一帮世界上最拽的男人——皇帝或者太子。
女人取悦男人,最基本、也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当然是美貌了,这点武则天也不例外。可后宫拥有美貌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全国的美女精英皆汇聚于此,在路卫兵看来,犹如中央台春晚的彩排,一般节目根本入不了导演的法眼(关系户钉子户走后门者除外)。武则天天生丽质,十四岁那年,“太宗闻其有色,选为才人《新唐书》。”也就是说,武则天的美貌是大家公认的,而且都传到李世民耳朵里去了,就这样才给了个才人的位置,可见竞争有多激烈,堪比如今的公务员考试。
那么才人在后宫是个什么位置呢?唐初时的后宫制度,自皇后以下,依次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几个夫人。再往下是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等,为九嫔。九嫔之下,才是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属于第四类第三等,离皇帝远着呢。潘长江吻郑海霞,根本够不着嘴。
位置虽然不高,但武则天却完成了取悦的第一步,就是得到了太宗李世民的青睐。为啥这样说呢?因为李世民除封武则天为才人外,还给她“赐号武媚”(《新唐书》),重新取了个名字。这就有点意思了。媚,在字典中本就有逢迎取悦之意,武则天容貌要不过硬,那整天在美女堆里混的李世民根本不会上眼。而如果光有容貌,死气沉沉的,也不会引起李世民多大兴趣。所以,若非当时武则天婀娜多姿逗得老李心痒痒了,他脑海中绝不会轻易冒出这个“媚”字来。
太宗死后,武则天削发为比丘尼,居住在感业寺。高宗李治即位后,曾去感业寺上香,“见而悦之”,一见钟情。高宗上香,时间不会太长,回去还有好多事呢,大领导都很忙,不能在这瞎耽误工夫。而他与武则天四目相对,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也许只是一碰一闪的事,毕竟这是佛家清静之地,不是男女调情的最佳场所。况且还有随从和众尼姑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呢,他老直勾勾的看一个尼姑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武则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李治看上,这眼神的交流是必不可少的,武则天的“媚力”全都体现在这,也足见其在取悦或者说被取悦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
当然,高宗那次不是初见武则天,早在当太子时便见过,当时李治太子也是很“悦之”的。有了这个前提,那么上香时的“见而悦之”,或许是高宗老先生的一个甜蜜阴谋吧,个中缘由咱们且不管它,因为时过境迁,此时的武则天毕竟是尼姑身份,头部没有任何修饰,长发不再飘飘,也没有华丽的衣服鞋子,如此形象都能让高宗再次光顾而且“悦之”,那要的才是真功夫呢。
如果说取悦是武则天、或者说女人下意识的一个本能反应的话,那么武则天接下来的表现,则属于有意识的心机。
欺骗
不知哪位先哲说过:女人是一种天生会撒谎的动物。说这话的哥们儿可能吃过女人的大亏,不过客观说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女人大多含蓄、内敛、羞涩,不可能完全无遮拦的吐露心声,也不可能事事做到有一说一。比方说,她和一个男人恋爱,却总是说他讨厌(只限于她自己说,你说她会挠你)。这种否定式的的肯定倒不是有意为之,而是性别的差异和性格的特点所决定的。或许将其定位为一种委婉的表达更为恰当。
正因为有这个特性,女人说谎才具有麻痹性,而且特别容易麻痹男人,因为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我们常说要读懂女人,就是要读懂女人表情和说话背后的真实涵义,你如果只注意到女人说你讨厌,而不去理会她那娇羞的一瞥、嗔怪的一笑,您老就真亏大发了。
男人容易被女人麻痹,还有男人自身的原因,因为男人喜欢注意女人表情之外的东西,特别是对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女,你总是盯着人家漂亮的脸蛋、迷人的三围,心里早就痒成一处,身体也早软做一团了,还有啥革命的分辨能力?不乖乖的顺杆爬才怪!所以女人搞政治是具有先天优势的,因为她们的合作伙伴大多是男士。
女人容易被人相信,还有其先入为主的善良。男人对于女人,特别是他心仪的漂亮女人,总会把她往好里想,而不愿将一些邪恶的事情与其相联系,这大概也是人性本善的一个突出反映吧。武则天在欺骗男人上也充分运用了这一点,这让她的行为不但具有麻痹性,还具有强烈的真实性。
武则天能够再次回宫,得益于两方面:一是高宗的喜欢,二是王皇后的力挺。大老婆主动给老公找小老婆,这事咱们还得两说着,不是人家王皇后吃饱了没事干,她也是有目的的,因为当时高宗很是宠爱萧淑妃(这家伙很多情),王皇后受到冷落,气不愤,就想找个人替她和萧淑妃争宠,好打掉萧淑妃的嚣张气焰,于是才看中了武则天。没想到这回老王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本来觉得武则天地位低下,不可能对她构成威胁,结果却忽略了武则天的“媚力”和能力。武则天不但替她打掉了萧淑妃,还捎带脚把她一起给收拾了。
武则天生了个女儿,王皇后来看,走后武则天就对女儿下乐毒手,等到高宗乐颠颠的来看女儿,女儿早已凉了半天。武则天哭哭啼啼,硬说是王皇后害死的女儿,高宗对此深信不疑。这也不能全怪高宗不明辨是非,但凡是人,那心都是肉长的,决然不会想到天下还有这么狠毒的母亲。高宗被骗的一愣一愣的,终于下了“废王立武”的决心。
用心
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也就是那些平时用心的人。女人在这方面比男人有优势,因为她们的性格就是稳妥而细心的。她们会注意一些男人忽略的细节。而这些细节,也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真实性。因为所谓的“大事”,往往都是做出来的,是刻意安排好的,是程序化的东西。而那些被人忽略的细节,往往才是最真实的反映。
武则天的用心主要体现在政治上。女人一般不喜欢政治,而她们一旦喜欢,就不似男人那般粗放、简单,她们凡事很细心、很留意。而且也不像男人那般张扬,有点事就如发现新大陆似的不吐不快,借以表现自己见解的独到,又或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故作高深的微笑着,以示自己对一切都已了然于胸。女人没这么多事,她们经常处于第三者旁观的位置,所以看问题要冷静客观得多。
武则天以姿色进幸,也以姿色为手段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这不过都是她表面的幌子。一如迎风猎猎的军旗背后是全副武装的战士,武则天运用最多的还是她精明的头脑。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个仅靠姿色取悦男人的女人是绝难长久的,因为男人并不是想象中的弱智。
高宗身子骨不结实,执政后期“多苦风疾”,龙体总是欠安,工作有点力不从心,于是“百司奏事,时时令后决之”。先是让武则天帮着看个奏章拿个意见啥的,后干脆将部分工作就交给武则天去处理了,自己落个轻省自在。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因为武则天是皇后,宫里的二把手,一把手有病,二把手主持些工作也很正常,毕竟是家天下嘛。
可后来事态的发展就不妙了,人们开始渐渐遗忘高宗这个一把手了,高宗说话也不那么管用了。人都有这样一个毛病:我可以不干事,但是我必须受重视。高宗的威信都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就有些后悔了(也可能是胆小了),怕给架空,放心不下,就又想废了武则天,但结果出乎意料,高宗“谋泄不果”(《新唐书》),已是无力回天了。
你别小看这个“谋泄不果”,这里面学问大了。为什么会“谋泄”?皇上的“谋”都有人“泄”,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武则天当时已经通了天眼,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其势力不仅是遍布朝野这么简单,还渗透到了皇帝身边。也就是说,在高宗养病期间,武则天并没闲着,她将一些重要岗位悄悄换上自己的人,或是给现有的人来个大洗脑,让他们向自己靠拢。这充分说明武则天是留心政治的,她不毁放过任何条件和机会,只有这样,他才有和男人抗争的资本。
人们对既成的事实总会慢慢适应和接受的,后来事态的发展的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高宗尽管不高兴,但对武则天表现出的政治天赋也是由衷的叹服,于是乐得放手交权安心养病了。武则天的政治天赋也得到底下一帮大臣认可的,上元元年,亦即公元674年,高宗改称天皇,而“皇后亦号天后”(《新唐书》),这并驾齐驱的夫妻俩,被朝野上下称为“二圣”。情形堪比隋初的文帝杨坚和独孤伽罗(此二人事迹前文概有记述)。
这“二圣”的称号,当是对武则天治政成绩的最好肯定。换句话说,武则天是用自己的能力和魅力征服了满朝文武。高宗临死,遗诏皇太子李显即位,并且特别交代:“军国大务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新唐书》)。”武则天成了顾问委员会主任,可见老高宗对武则天的政治头脑终究是肯定的。这不能不说是武则天对政治用心的结果。
刘晓庆饰演的武则天
笼络
古代豢养食客,其实质就是一种物质笼络。人家凭什么养着你这么个只吃饭不干活的闲人?又不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对吧?关键时候你得拿命去换。这和现在选举前领导请代表吃饭如出一辙,平时那么威严高傲的官儿凭什么对你低声下气?因为他那会用得着你,一个道理。只是后者来得更直接些,毕竟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加快,没有时间提前介入过多的感情和热情。无数的事实都在证明着一个道理:金钱有时是可以换取人心的。
和金钱有着同样效果的还有爵位。武则天中宗李显即位后,武则天被尊奉为皇太后,临朝称制,大赦天下,于是金钱和爵位双管齐下,大肆笼络人心。她先是“赐九品以下勋官一级。”从最基层抓起,给他们一个甜头。一年后,武则天废掉李显,另立李旦为帝,是为睿宗。武则天又下诏“赐文武官五品以上爵一等、九品以上勋两转”。大力提高中层以上干部的待遇。第二年又大赦天下,“赐酺三日,内外官勋一转(《新唐书》)。”又让喝酒又给官的,谁不高兴啊。
为了能够笼络人心,武则天“不惜爵位,以笼四方豪桀自为助。”从不吝惜赏赐封官,反正都是给她干事,该给甜头给甜头,把干部哄高兴了干得更欢。所以在选择对象上,“虽妄男子,言有所合,辄不次官之。”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和武则天对脾气,她看得上的,一律封官加爵,出手很是大方,很快就笼络住朝中和地方上的官吏。这一方面稳定了自己的统治,另一方面也让大唐的事业更加蒸蒸日上。
一个官吏,为官的最大愿望不是什么多做事、做好事——那不过记者采访时的噱头,是糊弄百姓和上司的借口,是不过脑子的——而是获得升迁,这才是他们为官的最原始动力。你让他看到了希望,也就刺激了他的工作积极性,捎带脚做点好事也应该。现在有些领导,喜欢把具体工作和人事任免结合起来,干得不好、完不成任务就地免职,其实这是脑残级的领导,没什么真水平,真正会当官的人,不但会免官,还会赏官,那官跟自己家似的,攥在手里舍不得给别人,不可能调动积极性。他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当的官。
监控
一个成功的领导,对下属的言行必须掌握,否则便会稀里糊涂,甚至在阴沟里翻船。譬如有人在选举中落马,就是对这种情况把握不够。中国的选举(特别是基层选举)其实就是走个过场,那差额不是开大门的就是烧锅炉的,而且代表们也都是经过事前谈话和做工作的,要坚决维护上级组织意图的。在这种过家家式的选举中都能把你给选下去,你就只有检讨自己的份了,别到处嚷嚷,丢人。所以,在路卫兵看来,领导掌握下属的言行,也是一门必修课,如此才能与下属正确沟通或是对症下药,才能知道自己的民意走向。
武则天当上皇帝,在当时是一个极具颠覆性的事件,人们不理解不接受是肯定的。武则天知道,人们的认知有一个适应的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慢慢接受她,也会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的。但是也不排除仍有一些食古不化的人,毕竟古人一根筋的多,不像现在人这么灵活。武则天在志得圆满之际,偶尔也会“畏天下有谋反逆者”,睡觉还是不踏实,于是就用了个新招:“诏许上变”(《新唐书》)。所谓上变,就是向上汇报异动,也就是允许各地官员甚至百姓,直接向皇帝上报基层的一些异常情况,不必经过宰相副宰相信访局群工办什么的中间环节。这样一来,武则天就能掌握到基层的第一手资讯。
武则天对这事很重视,亲自抓亲自过问,规定:“凡言变,吏不得何诘,虽耘夫荛子必亲延见,禀之客馆。敢稽若不送者,以所告罪之。”对告密者开一路绿灯,谁也不得阻拦,就是扛大锄的捡破烂的你也得热情接待,不许截访。像现在人还没到北京,在密云就给你装车拉回来那不行。现在截访属于为地方政府立功,年终可写到总结里去,也可算作个人升迁的政绩。搁武则天那会就是欺君,得严肃处理你,搞不好还得掉脑袋。
政策如此宽松,群众热情异常高涨,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人们拼命伸长耳朵打听是非,张大眼睛观察动态,期待着有立功的机会,谁不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表现啊!一时间“上变者遍天下”(《新唐书》),来京反映情况的人络绎不绝。这招震慑力极大,以至于当时“人人屏息,无敢议”(《新唐书》)。大气都不敢出了,谁还敢随便议论是非啊?连说梦话都惊着几分心呢。此举对武则天权力的巩固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利用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我想这说的是社会的复杂,和人在社会中的无奈。真挨刀倒不至于,但是被人算计被人利用却是司空见惯的。每个人都有可能被别人利用,也一定会被别人利用,只是程度上的区别,除非你实诚到(或者说傻到)一辈子都蒙在鼓里。从某种角度上讲,人能被利用,说明他还有他的价值性,如果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就只能是被抛弃了。这何尝不是人类的一种悲哀啊。不过多数人不会在乎这种被利用,吃一堑长一智,人是高级动物,模仿能力超强,在反复被人利用之后,就会变得聪明起来,也会反过来想着去利用别人。
历史上著名的酷吏周兴、来俊臣,能够在当时肆无忌惮、横行朝野,其实就是武则天在利用他们,否则不可能任他们那么嚣张。武则天通过他们制造的种种恐怖,来营造一种紧张的政治氛围,从而控制人们的思想和言行,维系她的统治。或者说,武则天是假借他们之手,来树立自己的威严。
物极必反。后来这哥俩玩得太猛,弄得人心惶惶,不但一般人惧怕,就连武氏集团的精英分子对这二位也是避之不及,这就不符合大多数人(或者说主要人物)的利益了,失去了最初的功效,没有了再利用的价值。于是武则天又通过除掉他们,争取大多数,最后利用了他们一把。她先是假借来俊臣之手,请周兴先生“入瓮”,要整死他,后来终究念及他的往日功勋,改为流放边疆。来俊臣则没这么幸运,后来到底寻了个理由将其斩首谢众。
残杀
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永远是统治者树立威信、统治民众的一个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手段。武则天在这上面可谓展演得淋漓尽致。说实话,武则天的统治地位一开始并不牢固,最起码不像后来那样牢固。毕竟她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一件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正是她后来的以杀立威,用无数人的尸体和鲜血铺出了一条恐怖寂静的道路。
与一般为政者不同的是,武则天杀人并不选择对象,只要对她不利她就杀。就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武则天也是毫不留情的出手。前面说过她曾经亲手扼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不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作怪,因为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同样的狠辣。
光宅元年(684年),是武则天充分展示权力的一年,也是她对子孙大发淫威的一年。这年她废中宗李显(武则天第三子)为庐陵王,并将其幽禁起来,另立了豫王李旦(武则天四子)为皇帝,废皇太孙李重照(李显之子)为庶人,并且派人将早已废为庶人、流放到巴州的次子李贤杀死。
对亲子尚且如此,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在武则天正式称帝的前两年,这种杀戮简直成了家常便饭。对武则天杀人的大手笔,我们只要看看《新唐书》中的部分记载,就会感到怵目惊心:
永昌元年(689年),“杀汝南郡王玮、鄱阳郡公諲、广汉郡公谧、汶山郡公蓁、零陵郡王俊、广都郡公璹……杀天官侍郎邓玄挺……杀阎温古……杀张光辅、洛州司马弓嗣业、洛阳令弓嗣明、陕州参军弓嗣古、流人徐敬真……杀陕州刺史郭正一……杀相州刺史弓志元、蒲州刺史弓彭祖、尚方监王令基……杀恒山郡王承乾之子厥……杀魏玄同、夏官侍郎崔察……杀彭州长史刘易从……杀凉州都督李光谊……杀陕州刺史刘延景……杀右武威卫大将军黑齿常之、右鹰扬卫将军赵怀节……杀嗣郑王璥……
天授元年——载初元年(690年),“杀刘齐贤……杀地官尚书王本立……杀范履冰……杀梁郡公孝逸……杀汴州刺史柳明肃……杀豫章郡王鳷……杀泽王上金、许王素节……杀太常丞苏践言……杀许王素节之子璟、曾江县令白令言……杀裴居道……杀将军阿史那惠、右司郎中乔知之……杀尚书右丞张行廉、太州刺史杜儒童……杀流人张楚金……杀流人元万顷、苗神客……杀南安郡王颖、鄅国公昭及诸宗室李直、李敞、李然、李勋、李策、李越、李黯、李玄、李英、李志业、李知言、李玄贞……杀钜鹿郡公晃、麟台郎裴望及其弟司膳丞琏……
在完成这一系列的杀戮之后,武则天称圣神皇帝,建国号为周。
玩弄
性欲的宣泄也是为政者的一种减压方式,只要看看如今那些落马贪官的作风,就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路卫兵认为,这不是专对男人讲的,也不是男人的专有,而是对于掌权者而言,包括女人。历史上荒淫的女人比比皆是,特别是在皇宫那个人欲横流的地方,更是数见不鲜。
对于武则天来说,政治的压力和苦恼是不为外人所知道的——她也不会让外人知道,人们只注意到她的威风、她的风光、她的霸气。更愿意把她看成一个符号,一个象征,而不是一个纯粹的女人。可她的确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是一个各方面需求都很正常、而且欲望非常强烈的女人。在她苦闷无助的时候,她也需要发泄,需要身心的愉悦去冲淡这种苦闷。
武则天玩弄男人,和她最初取悦男人,有着异曲同工之效。她靠博得男人欢心上位,所以在上位之后也要充分享受男人带给她的愉悦。随着权势的稳固,在对待男人方面,武则天变客为主,变被动为主动,最后是按需索取。这些男人获得了宠幸,也像后宫女人获得皇帝宠幸一样,无不感到开心和幸运。这些人不光是她床上的玩物,还是她的眼线,她的亲信。看着这些死心塌地、小心伺候的男宠,武则天感到了一种满足,一种征服的满足,一种随心所欲的满足。
最早被武则天相中的是薛怀义,本名叫冯小宝,“伟岸淫毒”(《新唐书》),床上功夫了得,武则天对他很是满意,为了掩人耳目而又能经常亲密接触(欲掩迹,得通籍出入《新唐书》),武则天让薛怀义出家,做了白马寺的主持。如此,薛怀义便可随意出入宫中,因为和尚是不吃荤的,谁也别往下三路上去想。况且找和尚来宣扬佛法教义,犹如现在让公司里的美女去公关一样自然。
薛怀义之后,又有张易之、张宗昌兄弟(这三个是比较著名的,当然不止这三瓜俩枣的),武则天也是大加宠爱,其实质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一如皇帝对后宫女人的玩弄。薛怀义后来飞扬跋扈,也像那些被皇帝宠爱的妃子,一高兴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终于惹怒武则天,将他杀了。殊不知,喜爱是有限度的,玩弄式的喜爱更是有时间的期限,武则天早就玩腻了,候补的排成了队,当然不会在乎一个薛怀义了。
报复
让我们将时间再往前推一点,当初武则天被高宗召回宫,并没有直接当皇后,而是立为昭仪。为了当上后宫一把手,武则天陷害王皇后,让高宗终于下了“废王立武”的决心。那时高宗和武则天正处于热恋阶段,也乐得讨她欢心。结果此事朝中意见不一,权臣长孙无忌等人以死固争,既不同意废掉王皇后,也不同意立武昭仪。长孙无忌是高宗的舅舅,说话很有分量,高宗不得不考虑。
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高宗竟然不惜放下皇帝的架子,来了个倒行贿。他“密以宝器锦帛十余车赐之(长孙无忌)”(《新唐书》),把平时自己都舍不得把玩的稀罕物件都给舅舅送去了,可以说是下了血本。
上司给下属送礼,此事亘古未有。现在你去领导家送礼,领导为了表示清廉,将前脚走的那人送来的想扔到垃圾堆里去的东西,顺手让你拿回去点就不错了。可高宗为了他心爱的武昭仪,竟敢于舍下老脸、“礼贤下士”,也的确难得的很。而且光送礼还不放心,随后高宗亲自驾临长孙无忌的府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武则天的妈也没闲着,也是“诣其(长孙无忌)家申请”(《新唐书》),也到长孙无忌家里拜访,当说客。长孙无忌府邸一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事要搁现在的干部,早就好好好是是是了,还会千方百计找出武昭仪适合当皇后的种种理由,以迎合皇帝的心意。可古人没今人活络,长孙无忌根本不买账。
不同意就不同意,面子给全你们了,硬不要脸谁也没办法。高宗于是便来不讲理的,犹如现在一把手力排众议,最后拍板:这事就这么地了,出了事算我的。武则天最后还是被立为了皇后。但是这样一来,武则天“以无忌受赐而不助己”(《新唐书》),收了礼却TMD不办事,心里就恨上长孙无忌了,后来得势后终于寻了个理由,将他流放到黔州(今重庆市彭水县),方解了心头之恨。
恐吓
杀人是不得以而为之,就像我们如今的政策,组织手段是最后的杀手锏,教育还是摆在第一位的。但是光凭教育也不行,因为有的人并不识教,光嘴说没用,还要上点别的手段才有效。幸好,在杀人和教育之间,还有恐吓这个不左不右的妙法。
徐敬业造反,武则天将叛军收拾停当之后,召开了专门会议进行总结。对众朝臣说:徐敬业是人中豪杰,做出不利于朕的事,我都能杀了他(彼皆人豪,不利於朕,朕能戮之《新唐书》),你们这几棵葱蒜自己就掂量掂量吧,要是觉得比徐敬业同志还牛,你们就说话。这谁敢说话啊?于是“群臣顿首,不敢仰视”(《新唐书》),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连说好好好是是是。
(三)女强人在欲望上不输于任何男人
人的手段其实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就的,形成原因也是多方面的,有外因也有内因。外因是生活环境的影响。武则天的手段也不是一下子形成的,而是随着外部环境的改变,在她逐步适应环境的过程中一步步形成的。皇宫的环境还不同于一般的环境,这里等级森严、险象环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很容易锻炼人,犹如魔鬼式的训练,有人在后面拿枪逼着你,不学也得学。
内因则是人的欲望在作怪。每个人都有欲望,只是对所达到的要求不一样。武则天的欲望非常强烈,但她的欲望也是渐次提高的,一开始她也许并不想当皇帝,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敢往当皇帝那事上想,能够得到皇帝宠幸,在宫中占得一席之地就不错了。可是人的欲望犹如小人的性情,会蹬鼻子上脸。地位的提高,不断刺激着武则天向更高的欲望进发!
马克思主义哲学中说,内因和外因是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我们常说时势造英雄、造化弄人,这“时势”和“造化”就是外因,而武则天对权力的欲望就是内因。如果没有欲望,她受环境的影响不会那么深,而环境又让她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正是这两者的相互作用,最终造就了这位特殊的女人。
能够使手段的人,在路卫兵看来,都是有一定胆识和智商的人。具体到女人,在这方面会表现得尤其突出。武则天从一开始入宫,就表现出这种特质。有胆识不仅仅是有胆量,更不是鲁莽,还要有真本事。如果说武则天取悦李世民父子,靠的是姿色和小聪明的话,那么她后来的政治作为和政治手段,则是胆识与智慧的完美展现,尽管这里面充满了心机、血腥和杀戮,包涵了人们的不解和疑惑。
武则天不过是众多女强人中的一个典型代表,随着社会的进步,如今的女强人越来越多,她们活跃在各个岗位,活跃在我们的身边。和男人一样,现在的女人也一样可以张扬,可以昂头挺胸了。做商人,她们会精打细算、利益至上;做公司高管,她们会不择手段、心狠手黑;做高官,她们会呼风唤雨、雷厉风行。就连男人的潇洒,女人也表现得毫不示弱,男人可以找小姐、逛夜店,女人一样可以,甚至出手更加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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